【美好】後悔

Oasis - Champagne Supernova

每天都在耍廢接著後悔中過著循環，但如果沒有後悔，我似乎就沒有後悔後的讀書爆發力了。如果一整個白天都很上進，晚上就會想耍廢；如果早上再耍廢，晚上就會很上進。
我相信有人真的可以省略後悔這個階段的，一天裡面只有「起床-讀書-吃飯-讀書-吃飯-讀書-睡覺」的完美循環，這樣的人現在應該都在法院穿著鑲藍邊的黑袍了吧...

提到後悔，我人生中最後悔的一件事之一，就是高中時寧願陪女朋友，而放棄了oasis的演唱會。然後，他們說解散就解散的速度比拉泡屎還快，最後跟女朋友分手的速度大概比拉泡屎再慢一點點而已。

上了大三大四這兩年聽了很多新的歌，Oasis被我冷落在一旁。今天突然地回味起《Champagne Supernova》，才發現它像老朋友一樣伴隨在我身邊，我們可以聊聊以前的回憶，然後嘆口氣說：唉，都回不去了。 做出了一個不算結論的結尾。

How many special people change
How many lives are living strange
Where were you when we were getting high?
Slowly walking down the hall
Faster than a cannon ball
Where were you while we were getting high?

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Wake up the dawn and ask her why
A dreamer dreams she never dies
Wipe that tear away now from your eye
Slowly walking down the hall
Faster than a cannon ball
Where were you when we were getting high?

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Cos people believe that they're
Gonna get away for the summer
But you and I, we live and die
The world's still spinning round
We don't know why
Why, why, why, why

How many special people change
How many lives are living strange
Where were you when we were getting high?
Slowly walking down the hall
Faster than a cannon ball
Where were you while we were getting high?

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Some day you will find me
Caught beneath the landslide
In a champagne supernova
A champagne supernova in the sky

Cos people believe that they're
Gonna get away for the summer
But you and I, we live and die
The world's still spinning round
We don't know why
Why, why, why, why

How many special people change
How many lives are living strange
Where were you when we were getting high?
We were getting high
We were getting high
We were getting high
We were getting high

【雜思】吸菸區

吸菸者沒人權，這是我在台大四年來的感覺。

台大的確沒吸菸者占大多數，而在這樣客觀的事實下，吸菸者的人權往往受到漠視。
我也贊成無菸校園，我也討厭吸二手菸，但在我們高道德標準的檢驗下，吸菸者的聲音是被忽視的，進而不敢發聲 。(況且為什麼吸菸在台灣是一個是關道德和品格的問題，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校園全面禁菸，就要設立吸菸區，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兩全其美。但我相信連出校門一步外抽菸都會被靠腰，台大生是不可能同意吸菸區的，在理盲而濫情的道德控訴下，吸菸者只能形成沉默螺旋，繼續的躲在暗處。

我相信如果哪一天，台大的人只剩5%會放屁，這些會放屁的人會被高級知識份子趕盡殺絕吧。

【雜思】法律系

這兩個月比較密切的讀書以後，常常會胡思亂想。
在法圖六個人占滿一個坑洞，個個都低著頭像陷入無止的混沌一樣，我只好奇大家埋頭的同時，腦子裡是期望著怎樣的宇宙。


法律系很特別，必修多到哭邀，我們不用學外語 (大一國文、英文這樣聯誼性質的課就別提了)、選修的選擇不多、不用跟人家拼實習。我們要做的，就是陷入那一個個坑洞，把法律書籍生吞活剝就對了。


想想其實這樣的現象有它的道理在的：大家都說，財稅法組畢業月薪五萬起跳，律師比以前更容易考，如果考上司法官不得了，幾乎是瞬間獲得高社會地位高薪水。在這邊埋頭苦讀，這幾種考試只要考上一種，瞬間魯蛇變溫拿，聽起來挺不錯不是嗎？


但這當中，真正對法律有興趣的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


在讀書的過程中，每當自己稍微體會到法律的有趣時，我都會把這樣的經驗當作是撿到寶一樣，亦即是，在多數的時候我讀書是不快樂的。要不是有那些魯蛇瞬間變溫拿的美好樓閣，我也不會在這樣的坑洞裡去探索無止的混沌。


所以這幾個月在法圖裡，我一直試著讓自己開心，騙自己也罷，我希望我能夠讓讀書變得有趣。

【雜思】壓力

這首歌是最近可怕的耳蟲

今天經過了古亭的時候，想到指考前的春末夏初，每天去傅壹衝刺班讀書的日子。早上七點前起床，八點讀書到晚上十點，怎麼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還記得有一天中午，在衝刺班已經念了好幾個小時的書我，打電話給正要考二次基測的弟弟交代事情，他心不在焉地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接起了電話。
「你現在睡到中午，以後就等著後悔吧！」我很生氣弟弟怎麼這麼不會想，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了解。

而今日想起這段往事，只覺得人生有點戲謔。我現在是考生，但每天依舊將近中午才睡醒，「以後會後悔」這樣簡單的道理我還是懂，但就是莫名其妙地，沒有那個動力驅使自己面對即將到來的挑戰。


最近使用了一個新的方式計算自己的讀書時間：在手機裡面設一個碼表，開始讀書時按下去，而當上廁所、用手機、發呆、睡覺時，則把記時停止。概念上有點像職業棋士下圍棋時一旁的記時器(大家都有看過棋靈王吧哈)

這樣的確某方面的督促了讀書進度，也誠實的面對自己的不足。但自從使用了這個方法以後，我發現自己讀書變得相當不快樂，書本裡面的知識變得機械化，「法律保留原則」這樣的概念，在我腦中已經跟依法行政沒什麼關聯了，而是變成「這邊三十頁，我他媽的要花一個小時把它看完。」

但是這樣的結果似乎沒什麼好感嘆的，在台灣的學習，「效率」和「快樂」似乎永遠站在對立面。我不敢說這樣的對立是必然，但面對考試的時候，我總是沒有辦法兼顧。


近來，面對自己內心的想法，常常感到驚訝和不可思議。我越來越容易覺得路上的女生漂亮、覺得身邊的女孩充滿魅力，而且頻率越來越高。
這幾年來我總是告訴自己不能以貌取人，要看到他人內心的好、要對任何人保持著基本的興趣。所以，每次因為女孩的美麗而感到心動時，我都會咒罵自己的膚淺。但最近很奇怪的，這樣的膚淺卻越來越擴大，而我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能否解析這背後原因？

哪天回來看這篇網誌，我就能得到答案了吧。

【攝影】路

「我們以為自己自由，但眼前帶你走的只是路，早就鋪好的路，如此而已。」

這學期法律系學會辦了個展覽，我投稿了這張照片，主題是《路》，註解如上。

在德國不來梅的近郊發現了這處風景，本翔似乎不懂為什麼我可以為它拍了十數分鐘，但我想這樣乾淨的構圖，在台灣是找不太到了。而我又偏愛「路」這樣的攝影主題，因為它對我來說帶了點宿命性的悲傷成分在裡面。

高中時代影響我很深的一篇短篇小說，是郭箏寫的《好個翹課天》，裡面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放開吧，手在方向盤上面握得太久了。人總以為方向盤能帶你去什麼地方，小心翼翼的轉向這邊，轉向那邊，捧著規章條例，跟捧著他媽個什麼狗屎一樣，其實帶你走的只是路，走就鋪好的路，如此而已。」
而這篇小說的結尾更是感動我：「我跑過一個十字路口，沒理睬什麼紅燈綠燈，其實我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追了，但我心裡仍然覺得自己要追上什麼東西，於是我就一直追，在那初春的星光夜風下，沿著大路一直追下去。」

高三生迷惘的狀態看這段文字更是感同身受，現在準備研究所，亦復如此。
在成長的過程中，或許我們會在路旁迷網駐足，但我多少是清楚的：我心中想要追上什麼東西，鞭策著我沿著大路一直追下去。

【雜思】人肉搜索

跟大部分鄉民一樣，我今天也花了三十分鐘趕上BG板和八卦版的熱潮，看完以後我沒有那種義憤填膺的感覺，畢竟我不知道這篇故事的真假，男主角也沒有出來說明的情形。
對於臉書上大家瘋狂分享，恨不得把男主角大卸八塊的情緒，我其實是有點訝異的，理由我剛剛說過了，我們根本不知道故事的真實性。

接著可以想像的：網友人肉搜尋、甚至揪團到教官室堵他、今天晚餐時及坐捷運的過程中，聽了三組不同人馬討論這件事情。不管這些人們，是出於內心無以明狀的正義感(亦有人以廉價正義感稱之)而憤怒，還是單純想要看熱鬧，我都覺得這是一個很恐怖的現象-全民公審。

要先聲明的是，我並不認為這件事情就是原PO造假，然而，沒有一篇文章是客觀的，當在取材時、描述時，本身就已經參雜了主觀的意念。而在這樣主觀的文章下，我們不是當事人，不是當事人的朋友親人，我不認為任何鄉民有資格去人肉男主角，試圖去侵犯他的私人生活，進而讓他的照片登上新聞的頁面，成為大家茶餘飯後的話題。

在這樣全民公審，鄉民公審的文化下，其可怕之處是很顯而易見的：我們對於價值和正義的判斷，變得單線思考，而形成「懶人包」化。

前陣子西斯版的戴綠帽事件也是如此，關於概數教學的爭議也是如此，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了解事件全貌，但有人負責人肉、有人負責謾罵、有人負責懶人包、而大多數人包括我選擇看熱鬧。

這或許是網路資訊發達的一個結果，但我不認為這是必然的，如果我們可以對於價值的判斷上，可以多做點思考，而不是單線式，非黑即白的正義觀，那麼全民公審的文化不會這麼嚴重。

社會上大家抱怨司法判決的素質，用以偏概全的新聞報導替法官扣上「恐龍」的大帽，在全民公審的文化下，試問哪個法官可以用其專業的判斷做出合乎法律價值的判決？
這也是難怪李茂生會說恐龍法官才是守護法律的最後一道防線了，講起來似乎挺嘲諷挺好笑，但這其實是相當可悲的事。

【雜思】歸國

昨晚又夢到自己在講德文，我的口說沒有更流利，反而是生澀了不少。
而天昏地暗地準備法研所的我，早已忘記(應該說是不在乎)外頭的日子進展到哪一天，今天猛然一看手錶上的「8」，才發現回國已經一個月了。

回國以後，物理上我不怎麼懷念歐洲。
儘管，德國的啤酒多麼的順口又便宜、香腸如此美味且品質保證、還有每次去超市都會失手的巧克力及小熊軟糖。 那裡的天空總是清澈的藍，空氣乾燥舒爽。 安靜又適合居住的不來梅、充滿浪漫情懷和歷史感的巴黎......。 這些的確很美好，但最讓我難以忘懷的是我在歐洲遇到的人們。


精確點來說，應該是和那些人們道別的場景吧。


我總是不擅於道別。
不擅長，不是方式上的不擅長，應該說是心理調適上的不擅長。這一個月，我不斷的想到跟人們道別的場景：學生餐廳裡的離別、Yuina在酒吧裡的擁抱、看著Polina坐著輕軌遁入遠方的黑暗中，以及在長榮飯店的踩到腳。

在往不來梅機場的路上，最後一次的經過Domsheide，我很好奇為什麼卓昀看起來如此自適，一點也沒有捨不得。
「這個世界很小呀。」她是這樣回答的。
我同意這個想法。但這樣的想法，沒辦法讓我調適道別的難過。或許我跟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了，而隔著語言的不精準，一道道高牆隔著的內心，我是沒有機會一窺究竟了。


在閃爍的巴黎鐵塔前，和卓昀本翔聽著Fix you。我說我不想當個過客，想要把這些種種留住。現在我回頭檢視這句話，我依然是這麼認為的，但是卻多了幾分懷疑：在時間面前，我們可以留住什麼呢？

或許我這麼不擅長道別，是因為自已什麼都留不住，但我依然一廂情願。